有人說過:“詩與遠方,根本在詩;心中有詩,就有遠方。心中沒有詩的時候,在茍且。心中想起詩的時候,在遠方。” 文化和旅游,何嘗不是這樣的。我想,這不過是在叫法上更通俗易懂、更為大眾所接受。 莆田雖不大,銀杏卻真的少,想要隨口吟誦出一兩句關于銀杏的詩,不是一般大眾所能及。那么作為大眾化的文化人,他是、你是、我也是。大家帶著無詩的念想,出走那“遠方”,未嘗不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心中詩,哪怕這詩仍無法作出吟誦。 此次行走尋訪莆田銀杏歸來,銀杏的黃、銀杏的舞,在我記憶中留下更深更真實的映像,我也愿意拿出更多的記憶空間來存儲一些關于銀杏的詩,充實自己,不茍且。 “借騎銀杏葉,橫賜錦垂萄。冰井分珍果,金瓶貯御醪。”唐朝元稹《奉和浙西大夫李德裕述夢四十韻,大夫本題言》節錄中,對銀杏“掃帚騎行”的描述,可見銀杏的珍貴和登大雅之堂的身份。同證這一身份的還有歐陽修的《和圣俞李候家鴨腳子》,詩曰:“鴨腳生江南,名實未相浮。絳囊因入貢,銀杏貴中州,致遠有余力,好奇自賢候。” “雞頭竹上開危徑,鴨腳花中擿廢泉。”唐朝皮日休《題支山南峰僧》中,鴨腳花指的就是銀杏花,雞頭竹是竹蓀。食用山珍,苦也值! “等閑日月任西東,不管霜風著鬢蓬。滿地翻黃銀杏葉,忽驚天地告成功。”宋朝葛紹體《晨興書所見》一詩很強烈地抒發了作者經歷長期的廢寢忘食的研究和艱苦磨礪之后,終于換來了成功的喜悅之情。由此詩,聯想起銀杏“作為地球數億年前的古老樹種,絕大多數滅絕于50萬年前的冰川寒冷。目前只有中國南方山區里,銀杏仍傲然存活,且保存一屬一種,故銀杏有活化石之稱”的高貴出身以及“壽命長,結果慢,從種植到結果,需要三四十年,但結果后,年年有果,惠及子孫”的大愛境界,我們能不愛銀杏嗎? 事實上,元代浙江海寧吳瑞的《日用本草》:“土人呼為白果,又名鴨腳。”明代蘇州周文華的《汝南圃史》稱銀杏又有“公孫樹”之名,謂:因“公種而孫始得。” 再論及銀杏的長壽堅韌,據考目前國內最古老的一株銀杏在貴州省福泉縣黃絲鄉李家灣村,樹齡約5000-6000年。如果將樹齡800-1000年左右的銀杏稱為“宋杏”,滿長村這株800年樹齡的銀杏也該姓“宋”,與莆田在宋代人杰地靈的巔峰年代相印證,那么,我們還真得善待自己家鄉的這株“活化石”,我也會好好珍藏那塊十幾年前隱沒在樹叢中無人識的“古樹銘牌”,以表古銀杏之念。 |